1.  鏡子

  有個男子,在情人節那天偷偷潛到女朋友家里。想給她個驚喜。但是想想又想玩點刺激的,就到倒了好多番茄汁到臉上又披件白色床單。想嚇嚇女朋友。然后他跑到廚房去看他把自己劃成什么樣了。在廚房的鏡子里一照,那撕牙裂嘴的樣子及至恐怖,把自己都下一跳。想女朋友肯定受不了。就忙又把妝給卸了。 等女朋友回來他把這事告訴她,她女朋友聽了眼睛瞪得很大,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。 男子就問她怎么了。 她說:“你說你你在廚房照著鏡子把自己嚇到了?” 他回答“是啊!真嚇人!” “可是”她的眼睛更大了,臉色鐵青。“可是,廚房根本沒有鏡子啊

1.  紅木梳(本故事較大篇)

  今年冬天的氣溫明顯比往年冷,家里的熱水器偏偏又壞了,小薇在極不情愿的情況下,被迫來到了公共浴池里去洗澡,沒辦法為了晚上能睡個好覺?只得認命了,年輕的小薇擠在形形**的赤裸的女人中,顯得很養眼。  同室好友甜甜正在家里為小薇準備著晚飯。她跟小薇是同學,從小學到現在的大學都是,所以兩個親如姐妹。甜甜跟小薇在校外租了一間小屋住在了一起,兩人互相照顧,讓遠在家鄉的父母減少了一份擔心。  甜甜比小薇大了幾天生,所以甜甜待小薇像妹妹一樣,就連勸說洗澡也是如此。小薇本不想去洗澡,一是天太冷了,二是不想在公共浴池洗,三便是甜甜白天趁沒有課的時候,已經在學校的學生浴池里洗完了,所以這次只能讓小薇自己去。甜甜推著攘著,可算把有些嬌氣的小薇勸了出去,還說,等小薇回來,晚飯就會做好了的。看著小薇提著自己為她準備的洗澡用品獨自出去了,甜甜終于喘了一口氣,回身一邊把肉下鍋,一邊拿著英文書,背起英文來。好一對讓人羨慕的好朋友喔!  小薇在充滿蒸氣的浴室搓洗著身子,對面的兩個胖女人在大聲的閑侃著家務。小薇皺著眉頭,洗澡本是輕松的事,這兩個家庭主婦白天還沒聊夠啊!想著,有些煩的小薇低下頭把她濕濕的長發甩在了額前。搔了搔,涂上了洗發精便揉了起來。  伸手小薇閉著眼睛在浴筐里摸索著她的木梳。糟了,走得太著急,甜甜忘了給我拿木梳了,怎么辦,洗發精的泡沫流到了小薇的眼睛里。小薇趕忙擦了擦眼睛,只能借一把了。于是她拍了拍旁邊正在洗頭發的女人的肩膀。  “大姐,我的木梳忘記拿了,可不可以把你的借給我用一下!”小薇微閉著眼睛,因為洗發精的泡沫不斷的流著自己的眼睛,搞得小薇的眼睛難受極了。  在小薇模糊的視野里,只見那女人伸手遞過來一個棗紅色的梳木。小薇一見非常高興的看著面前的這位大姐,道了聲謝,便把紅木梳接了過來。  小薇擦了擦了眼睛,看了看這把木梳,晶瑩透亮,秀著一股子靈氣,小薇也不知道,自己怎么對會這一把木梳看上半天:“這紅木梳真不錯!”小薇笑言了一句。  那大姐沒出聲,可能是浴池太吵雜了,再加上人家正在洗頭發,沒聽清吧!想著,小薇又看了看紅木梳,真的很漂亮。想著便再一次低下頭一邊用水沖洗頭發,一邊梳了起來……  ……  “叮咚……”門鈴響了,是小薇回來了,甜甜把最后一盤菜放到餐桌上,便高興的打開了門:“小薇,回來啦!頭發梳沒梳,我忘記給你帶木梳了。”  小薇披著頭發,仿佛沒有看見甜甜一樣,連鞋也不脫便徑直進了屋子。  甜甜皺了皺眉:“小薇,你怎么不脫鞋子就進了屋了?你的浴筐呢?你不會把浴筐丟在浴室里了吧!老天,那洗發精可是我今天新買的耶,飄柔護發素也是很貴的咧!”  “砰”小薇的房門關了,瞬間,甜甜看到了小薇手里的那把陌生的紅木梳。這家伙,該不會是氣我不給她拿木梳吧!不可能的呀!小薇不是小氣的人呀!好奇怪噢!  甜甜穿上外套,敲了敲小薇的房門:“我去浴池找浴筐,你老人家快出來吃飯吧!要不然飯都涼了,知道了嗎?”說完,甜甜便轉身走到大門口,打開門,融入有些冷的茫茫夜色中。  好一會兒,甜甜開門進了來,她抬頭看了看屋子,小薇這個家伙,怎么把燈都關啦!說著,她把剛剛找回來的浴筐放到了鞋柜上,便開燈進了屋。  甜甜搓搓有些凍僵的臉頰,脫下沉重的大衣:“小薇,飯吃了沒?”說完,甜甜聽著屋子里小薇的反應,竟然沒有動靜。甜甜有些急了,小薇怎么這樣啊!不就是忘了幫她帶木梳嗎?至于這樣嗎?甜甜走進餐廳,見飯桌上的飯菜,小薇竟一點也沒有動過,都涼了。甜甜更是生氣了,將飯菜重新熱了熱,便又開始叫到:“小薇,你快點給我出來,你媽說了,不讓你丟飯頓的。快點。”小薇還是沒有動靜。  甜甜堵著氣,又一次走到了小薇的房門前,拍著門:“小薇,你快點出來,如果你真的生氣了,你就出來把話說清楚,對,我是忘記幫你帶木梳了,但,你回來就只帶了一個梳木回來,你是不是有點過份啊!我不管你的那把紅木梳是買的也好,是撿的也好!我都為你這次小氣的舉動感到不可理喻!”甜甜十分生氣的說。  可是,屋內還是沒有動靜,甜甜漸漸停止了拍門的動作,小薇不會出什么事吧!想著,甜甜本能的扭了扭門鎖,門被反鎖上了,甜甜急了,連忙回到自己的臥室里,拿出一把備用鑰匙,焦急的把門打開。  門開了,屋子里一片漆黑,小薇沒有開燈,淡淡的月光透過窗上的冰霜花映出了小薇的影子,小薇坐在床上,正用一把木梳梳著頭發。甜甜舒了一口氣,伸手摸到了開關:“老大,我還以為你要自殺呢?嚇死我啦!”再怎么甜甜和小薇也是多年的好朋友,所以甜甜還是不記仇的笑著打開了燈。  燈開了,小薇正坐在床上,油黑的長發全部遮到了臉,她就那樣呆呆的坐著,呆呆的向前梳著自己的頭發。甜甜的笑容立即僵在了臉上,甜甜倒吸了一氣,只覺得頭嗡了一聲。  好一會兒,甜甜的神經穩定了一些,視覺也沖激了一會兒,才放下心來:“小薇,你干嘛把頭發梳到前面,想裝貞子啊!嚇死我了,鞋也不脫就上床,還有大衣,我算是越來越搞不懂你了老大!”  甜甜像朋友一樣跟小薇坐在了一起,看著小薇的頭發。只見小薇像沒聽見甜甜的話一樣,依舊梳著自己的頭發。  “小薇,這把紅梳子哪里弄的啊!很漂亮啊!”甜甜伸手抓住了小薇拿著梳子的手,可哪知,小薇的手勁竟出奇的大,甜甜也震驚的把手縮了回去:“小薇,你的手……好涼!你今天好怪喔!”  甜甜擔心的看著小薇,而小薇還依舊梳著自己的頭發。  “小薇?”甜甜的聲音有些顫粟,她看著小薇竟對自己的話毫無反應:“小薇,你怎么了,別嚇我!”  說著,甜甜顫動著手輕輕的撥開了擋住小薇臉的那一叢頭發。  那是一張如紙白的臉,她的眼睛瞪如牛眼,微泛著魚肚白。她的嘴有些夸張的張得好大,一絲干涸的血漬掛在嘴角,這還哪里是養眼的小薇,這活脫是一張尸體的臉,一張可怕的、忍受著痛苦死亡的、扭曲尸體的臉。  甜甜驚叫著從床上滾落到地下,但晚了,小薇的那冰冷攝人的手已經在甜甜的脖子上游走著。甜甜死命的敲打著地板,掙扎著讓自己再喘上一口氣。小薇漸漸的合上了自己過分張開的嘴,但轉而卻變成了獰笑。甜甜掙扎著伸手想抓住小薇的手,但小薇的手指甲已經漸漸的嵌入了甜甜的喉嚨里,于是,她的喉嚨斷了。小薇撤回了手,笑著舔舔指甲尖的血,然后,將手,伸到了自己的脖子上……  這是一個下著雪的早晨,警察一大早便包圍了甜甜和小薇的家,四周彌漫著一種濃重的煤氣味。一夜的時間,燃氣灶燒穿了甜甜為小薇溫菜的鍋底。警方在她們的臥室里找到了她們的尸體,死得好慘,小薇把甜甜掐死了,然后竟也掐死了自己。警方都猜對了,但唯獨他們漏掉了,尸體旁的一把棗紅色的木梳…… 光輝哼著小曲坐在自己的出租車里,他是年輕而富有自信的出租車司機。他擁有著開朗的個性,和迷倒一切女人的俊朗面孔,于是,在整個出租車司機的圈子還是有一些名氣的。生活唯獨對他不公的是他的大多數活動時間都是在夜里。他是一個夜班出租車司機。    一個挽著手袋的時髦女郎,從他的車里走了下來,來到了一座公寓門前。女郎走了進去,消失在樓道的漆黑之中。    光輝將臉貼在他的方向盤上,看著這個公寓的入口,有點奇怪,說不出,但能感覺得到。    伸手,光輝打開了出租車副駕駛座位前方的小抽屜,拿出了一個紅木梳。光輝端詳了一下,在月色的照耀下,紅紅的,有些像果凍,晶瑩透亮,蠻可愛的,光輝笑了笑,用梳子梳了梳頭發,便一踩油門,開走了。不一會兒的工夫,一個夜歸的男人走進了那個公寓,當他一踏入公寓的入口,樓道燈便亮了起來。男人使在充滿燈光的樓梯間里回到了家。    也許這就是光輝感覺到奇怪的地方,為什么女人在上樓的時候樓道燈沒有亮呢?因為那女人……    光輝的車子停在一家小吃部的門前,搔了搔頭,往小吃部看了看。這間小吃部是專門為夜班出租車司機特設的,所以里面的顧客多半都是開車的。光輝瞇著眼睛,哈,老朋友廣福正在那吃飯呢!他笑了笑,今天夜里的這頓飯就跟他蹭了,說完他打開了車門,想了想,又伸手把座位旁邊的紅木梳拿了出來,一邊梳著頭,一邊向著小吃部走了過去。    “Hi,廣福,吃著那!”光輝笑嘻嘻的走了過去。    廣福正在吃著一碗面條,聽見有人喊他,頭都沒抬,一想準是光輝:“老板,再來碗面!光輝今這碗面算我的!”光輝的人緣可還真不是蓋的。    廣福端起碗喝了一口湯,抬起頭看著剛剛坐下來的光輝:“喂,你沒什么吧!一大老爺們在眾目暌睽之下梳什么頭啊!”周圍正在喝酒的出租車司機們一聽,全部開始起哄了。    光輝笑著一揚手,算是跟他們打聲招呼,就這么一個小城,夜班的出租車司機早就已經混個面熟了,所以光輝才這么的皮:“去去,該吃的吃,該喝的喝,別瞎起哄!”    光輝坐了下來,把紅木梳揣在了褲兜里:“不知道怎么,這會兒頭還癢癢了!”    “小子兒,你多久沒洗頭啦!”廣福打趣的問。    光輝悶哼了一聲:“別以為我個人衛生很糟,老婆還沒娶呢!要懶我也不能耽誤我的青春啊,今天洗的,誰知道怎么這么癢。”    服務員把一碗面端到了光輝的面前,光輝用雙手捧了面碗,一股灼熱涌上手心,光輝一個激凌,舒服。然后低下頭喝了一口湯。    “光輝,你不會為了弄頭發,特意買的木梳吧!”廣福吃完了面碗里的面條,擦了擦嘴問。    光輝剛把面條塞進了嘴里,說話有些含糊:“撿的!”    “什么?”廣福沒聽清。    光輝把面咽了下去:“撿的!”    “撿的?車上撿的?”廣福問。    “啊!收拾車座墊的時候撿的,怎么啦?”  光輝對廣福的反應有些摸不到頭腦。    “你最好把它扔了!”廣福一臉嚴肅地說。    “為什么?”光輝放下筷子,又把木梳從褲兜里拿了出來,又看了看:“不是挺好看的嗎?為啥要扔!”    廣福一拍大腿:“唉!我從小就聽我媽說,陌生人的梳子不能用,你這撿的更不行啦!”    光輝搖搖頭:“不懂!”    廣福把嘴貼進了了光輝的耳朵邊:“聽大哥的話,快扔了,這玩意招邪!” 光輝撲哧一樂:“什么呀!說得那么的嚴重,不就是一個紅木梳嘛!”    廣福搖了搖頭:“唉!光輝啊!你最好聽我勸,扔了吧!”說完廣福一擦額頭上的汗:“時間到了,我得走了!今天的油錢我還沒賺夠呢!老弟你慢慢吃啊!我去提車了!”說廣福一拿車鑰匙,走了。    光輝一笑繼續吃面,完全不理會廣福說的話,夾了一口面條想塞到了嘴里,但剛張開口還是將眼神移到了他手里的紅木梳,廣福大哥的話是真的嗎?    光輝一甩頭,瞎扯,又開始吃面了,可面剛吃到了一半,他還是想著廣福的話,索性不吃了。光輝將筷子擦到面碗中,然后,狠勁一拍桌子。轉身也走了。    已是深夜,連野貓也知道回窩睡覺了,更何況天還這么的冷。  廣福的車停在隧道的停車位上,廣福正在里面大睡著。一陣猛烈的敲車門聲將廣福驚醒,廣福以為是乘客要坐車呢!連忙揉了揉眼睛,一看,喔,原來是光輝,不知道這小子把那把木梳扔了沒有,他還挺惦記這事呢!畢竟,年紀輕輕的開夜車不容易。    廣福把車門打開了,然后,自己竄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:“光輝,外面冷,進來坐會!”    光輝笑著坐進了車里,然后轉過頭看著廣福。廣福打了一個冷戰,今天光輝得怎么這么怪啊!莫不會,莫不會,這家伙種邪了吧!想著,廣福將手輕輕的搭到了車鎖上:“光輝,這么晚了,有什么事嗎?”    光輝沒有說話,還是笑著看他。廣福一見不妙,這小子八成是中邪,于是廣福坐好了跑的準備。    正在這時,廣福忽感到頭皮了麻,怎么了?廣福抬眼,天啊!只看到,光輝的一只手,正拿著那把紅木梳輕輕的給自己梳著頭發。廣福冷汗都流下來了:“光輝,你看,老哥的頭發這么的短,用不著木梳梳的。”廣福咽了一口吐沫。    “哇!”    這時廣福突然一聲慘叫!因為,光輝已經用力的將他手里的紅木梳狠狠的插到了廣福的頭上,然后狠狠的向下一梳。    廣福痛徹心菲的叫喊著。光輝一把抓住了廣福想要搬開車門的手,廣福為光輝出奇大的力氣感到震驚。就這樣,廣福動彈不得,任由光輝一下又一下梳著自己的頭皮。血從廣福的頭上,順著傷口流下來,活像一條條血色的長發。光輝笑著。他轉而用力的掐住了廣福的脖子。    廣福因窒息而扭動著頭,活像一個甩著頭發的女鬼,終于,他顫動的手腳停止了他的節奏,痛苦的身體也放松了下來。    光輝又一次的笑了,他伸出舌頭添干了紅木梳上的血,然后,一下,又一下的用力梳著他的短發。    第二天早晨,有人在隧道里發現了兩輛停在路邊的出租車,一輛車是空著的,另一輛車里躺著兩具頭皮被梳開的尸體,一具的表情痛苦,而另一具則面帶獰笑。但是誰都沒有注意,路旁的那把紅木梳…… 這是一個飄著零星小雪的夜晚,天有些寒,遠處的柏樹伸出蒼白的臂膀擁抱著來來往往的人們。街道兩邊,茶味飄香。天氣雖有些冷,但也算得上是一個浪漫的季節。浪漫的相愛,浪漫的分手。  素雅跟巫童面對面的坐在一上茶吧里面,茶吧很小,卻是他們開始戀愛的地方。但這次不同,他們談的是分手。素雅與巫童相戀四年了,四年的感情,能讓你聯想到什么?大學四年,他們的大學即將要畢業了,所以要回到各自的城市去。自認為四年的堅不可摧的感情,只用了一秒鐘,便輕而一舉的擊潰了,就在巫童說完那句話之后:“我們分手吧!”。一對情人瞬間變成了單身。  素雅低下頭,然后又抬起了頭,看著巫童,眼神中充滿著悲涼與不舍:“我向左走,你向右走,我們都不許回頭,從此以后,我們將不會再有相聚了。”說完,素雅堅強的站了起來,一邊穿著自己白色的羽絨服,一邊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。  巫童再也惹不住哭了起來,雖然自己是一個男人。若不是他和素雅雙方都有家庭的負擔,兩個人也不至于搞成這樣。但他真的愛素雅,命運仿佛總會割舍人們最心愛的東西。只要巫童一回想素雅走時的那種絕決,他的眼淚就不住的往外流,于是,就在這個賣茶水的地方。巫童首次破天荒跟老板要了一瓶酒。  那素雅呢?并不比巫剛強,男人尚且如此,更何況她是一個弱女子。風刮到臉上像刀割一樣痛,仿佛割到了心里,讓她再也無法堅強起來。她迅速抽身進了一個小胡同里,背靠在墻上,素雅痛哭了起來……  ……  也不知過了多久,一只小狗也走過了那個巷子,它的嘴里叨著一個紅木梳,跑到了素雅的腳邊,嗅了嗅!  素雅擦了擦眼睛,低下頭,她驚呆了:“好漂亮的一個紅木梳噢!她的形狀有些像浪花,一頭高一頭低,起伏的樣子,有些像西方童話中公主用的木梳。素雅蹲了下來,拍了拍小狗的頭,然后,把紅木梳從狗嘴里拿了下來。素雅仔細端詳了一會兒,臉上露出了笑容:“這紅木梳好別致噢!還沒有看到賣過呢?”想了想,素雅突然有種想梳頭的沖動,但是從狗嘴里拿出的東西,素雅始終覺得臟。但是,但是這紅木梳實在太別致了,不管了。  想著,素雅拿下了系在發系上了頭卡,一下,又一下的梳了起來。忽然,她發覺自己的脖子濕乎乎的。素雅皺了皺眉,伸手,摸了摸自己的脖子。是水?素雅抬起頭,看了看這胡同,又沒下雨,這胡同也是干的呀!奇怪,是自己的汗?不可能,從小到大自都沒出過這么多的汗呀!眼淚?更不可能了!誰的眼淚能從脖子里流出來呀!  素雅又撮了最手,有些粘!難道?素雅睜大了眼睛,難道是血?正想著,只見素雅漸漸的仰起了頭,她的脖子,她的脖子像是裂開,又像是正在用刀割開了一樣,血從素雅的脖子里噴了出來。素雅尖叫了起來,不是因為疼痛,而是恐懼……  ……  巫童喝得爛醉跌跌撞撞的走在大街上,哭著喊著說要找素雅回來,于是,跟著素雅一個方向走了起來。  他的酒喝得太多了,以至于,誰看到他都得躲遠遠的,生怕巫童把嘔吐物倒在自己身上一樣。其實大家的擔心是對的。巫童走著走著,忽然覺得胃里又被塞了一只猴,忍不住了,轉身走向一個胡同里吐了起來……  只覺翻天覆地一陣狂嘔,然后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胡同里充滿著他的胃酸味,其實還有另一種味道——血腥味,只是他沒有聞出來。  朦朧中,他看見一個女孩子背著他蹲在那里。他揉了揉眼睛,心想,這背影怎么這么熟啊!他又仔細的看了看,然后,一陣歡喜,是素雅!巫童想站起來,可是發覺自己的腿早就已經背叛了他,但他還是很高興:“喂,素雅,怎么在這啊!我決定了,我跟你回你的城市去,什么TMD家庭,我不管了,我跟著你走。”  見素雅沒出聲,巫童皺了皺眉:“素雅,你蹲在那干嘛呢?”  “在梳頭啊!”是素雅的聲音,巫童笑了,自己沒認錯人。  素雅沒動,接著說:“童,你還記得,你說過最喜歡我的什么嗎?”  巫童憨笑了笑:“記得,當然記得,我最愛你的頭發……”  “你還真記得,你沒有騙我,那好,等我梳好了,我送給你啊!”素雅笑著說。  巫童點了點頭:“好啊!”  素雅笑了:“好了,梳好了!我拿來給你!”說完,只見素雅低著頭,背對著巫童站了起來。  巫童又笑了:“素雅,你什么時候這么愛低頭了,你什么時候……哇!”當巫童說話的時候,只見素雅轉過了身,那哪里是低頭,那是沒有頭,那是一個沒有頭的身體。巫童的酒頓時嚇醒了一大半,開始驚叫了起來。  “來啊!我把頭發梳好了,送給你啊!哈哈哈哈……”素雅狂笑著走近巫童,巫童瞪大了眼睛,因為他看到了素雅正舉起的手臂上面那個正說話頭,那個正在狂笑的頭,那是素雅的頭……  當人們發現他們的時候,他們抱在了一起,兩人倒在胡同里,死狀怪異。我是說嚇死的巫剛低著頭抱著沒有頭的素雅,而素雅的頭呢?被揣在素雅的懷里,跟巫童低著的頭相吻著…
“今天是一個好天氣!”藍媚拿到了一疊文件從經理室走了出來,然后,把文件摔在了桌子上。是高興嗎?當然不是,藍媚本來很好的心情卻被這疊文件搞砸。  對面桌上的同事楠楠,一邊梳著她的長頭發,一邊笑著問她:“怎么啦藍媚?剛才還好好的,這一會兒怎么就烏云密布啦。”  藍媚苦著臉:“我還能笑起來嗎?昨天的工作算是白做了,經理紀錯了一個數字,弄到最后還得讓我再加一個班,你說我委屈不委屈呀!氣死了!”  楠楠甩了甩頭發:“好可憐,算了,你還是別氣了,快工作吧!要不然又得像昨天似的加到深夜。等我有時間,我也幫你做點。”  藍媚嘆了一口氣,楠楠說的可不是嗎?再怎么著也得做完。楠楠把手中的棗紅色梳子放在了桌子上,然后拿起了旁邊的一摞文件。  藍媚向她的桌子上探了探頭,一眼便看見了那把紅木梳,興趣來了:“我說楠楠,你在哪買的這把紅木梳啊!挺可愛的。”  楠楠看了看:“噢!今天剛出家門的時候,在胡同里撿的。”  “撿的?”藍媚咧著嘴笑了笑:“我還第一次聽說你連木梳也撿。”  “那你覺得好看不好看。老實講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惹我喜歡的木梳呢!恐怕買是買不到了!”楠楠拿著文件轉身走到了復印機的旁邊,開始復印文件了。  藍媚點了點頭,她同意,這把紅木梳的確很美。  只要忙起工作來,時間總是會過得很快。這不,已是深夜,藍媚把從打印機打出的文件弄整齊之后,伸了一個懶腰。別以為藍媚總是沒有淑女風范,這會,公司的人都走了,就剩藍媚一個人了,所以藍媚才這么的……啊?  藍媚理了理手提袋,她也要回家了,剛想走,一眼撇見放在楠楠桌子上的那把紅木梳。于是藍媚停下了腳步。  伸手,藍媚把木梳拿了起來,翻過來,調過去看了看,真的很可愛,想著,想著,藍媚抬手,用木梳梳起頭發來了。  “砰!”一聲悶響,從窗外傳來,很像是重物從高空掉下來一樣,藍媚嚇了一跳,皺了皺眉,怎么回事啊?藍媚轉身,向著窗子走了過去。  本是漆黑的夜,但滿地白色的腦漿和刺紅的血液,卻尤為的顯眼。藍媚顫動著身體,看著樓下步行街上躺著的那具錯筋碎骨、血肉模糊的尸體。  “楠……楠楠……楠楠跳樓了,楠楠跳樓了!”藍媚恐懼的向后退了幾步,不敢相信的看著周圍的一切,太恐怖了,楠楠怎么會跳樓?怎么會在深夜?怎么會在自己所呆的這座大廈?怎么會只有自己一個人呆在這?藍媚嚇得要哭了,這件事太邪門了。  藍媚把楠楠的紅木梳丟在了地上,她甚至都不敢看楠楠的辦公桌,現在楠楠的一切對她來說,都像是會招邪一樣。藍媚抓緊了自己的手提袋:“我要回家……”藍媚喊著。轉身,向著門口沖了過去。  然而,她停下了腳步,她的用抖動的手捂住了自己因懼怕而張開的嘴巴,楠楠,楠楠滿身是血的站在了藍媚即將要走過去的門口。楠楠在笑,用她那滿是血的嘴巴在笑。她漸漸的走近藍媚,然后伸出了她的雙手。  而藍媚呢,后退著,震痛著眼睛后退著。她側目,回避著楠楠走路時的怪異步伐。這仿佛是對神經的考驗,藍媚尖叫了起來,臉已經蒼白到了極限。  聽,聽到了,那是刺耳的錯骨的聲音,那聲音是楠楠的。藍媚再也堅持不住了,懼怕著加大了后退的步伐:“不!不!不……”這是藍媚說的最后幾個字。因為,藍媚已經退到了窗邊,但她還在退著,然后,便墜了下去。  深夜,警笛聲聲,救聲車也響起對藍媚來說比較無用的聲音。兩具女尸疊在了一塊。目擊者稱,一個女人從頂樓跳下來了,然后,沒過多久,又有一個女人從八樓又跳了下來…… 紅木梳終章 我叫紅桃,因為我家世代生活在桃園中,爹娘膝下只有我一女。  這是大宋國的一塊土地,當時人們對桃花賞識承度并不比別的花差。但我家的桃園不是賞花用的,而是劈下一截桃木做木梳。那時人們都喜歡用桃木做的木梳,據說可以避邪。我家的木梳生意異常的火爆。  我從小就會做木梳,手藝也很老道,這都是跟我的爺爺學的。爺爺那有一本做木梳的秘笈,很厚,里面有各種的木梳樣式和制做工藝,看得我像吃飯一樣,如饑似喝,但他每天只讓我學一小部分。原因很簡單,我是女孩子,家族的手藝是傳男不傳女。爺爺只是看我對做木梳很有天賦,才讓我涉足一點點,爺爺還在猶豫,是否讓我繼承這份手藝,所以有很多絕學他是不讓我看的。比如說秘笈的絕世招魂梳那章,爺爺就從來沒讓我看過。  我認識了一個書生,每天只知埋頭苦讀的那種。他在我家桃園的外面住,有一次桃園接滿了桃子的時候,他把一籃桃子送到我這里,我便結識了他。他很忠厚,你也可以說他有些迂腐,講了一堆孔孟之道之后,才說到點子上。原來,那籃桃子是我家的桃樹,長到了他家的院子里。桃子結出來了,他摘了,然后,送了過來。  我又把那籃桃子送給了他,還告訴他以后這棵桃樹上結的桃子就送給他了。因為我家桃園里面結的桃子實在太多了。他點頭,行禮,一個勁的說:“多謝小姐贈桃子,多謝小姐贈桃子……”我覺得他很有意思,于是以后的日子里,我常去他的書齋看他讀書,看他寫字。那一年,我十七歲。  轉而,兩年過去,四年一次的科舉考試來臨了,他與其他學子一樣,背著自己的行囊踏上了進京趕考的路。  就在離別時,我們之間的男女之情已經不能再像以前的那樣含蓄下去了。  他抓著我的手說:“紅桃,等我!”  我含著淚點了點頭:“少哲,我等著你……”  他走了,消失在桃花林旁的小路,風吹來,吹著滿樹的桃花,花瓣紛紛落下,像下雪一樣。空氣中有種淡淡的桃花香,但我卻嗅到的卻是離別之思。  我又開始做木梳了,撿起丟了兩年的木梳手藝,有些拙笨,但還算是能做出來。爺爺在那年去世了,秘笈給了爺爺堂兄的孫子木絮,木絮早就已經知道我最想要爺爺的那本秘笈,所以他揚言,誰若是嫁給他,他就把那本秘笈交給她保管。他這話是說給我聽的,我輕蔑一笑,算是從此與那本秘笈絕緣。  那年的冬天下了非常大的雪,桃樹只剩下了光禿的樹干。我還站在那條路上,看著瑩瑩的雪花飄落在自己的發際上,它讓我想起少哲走時飄落下來的桃花瓣。趕考的其他人都已經陸續的回來了,唯有少哲,少哲,你在哪里?你怎么還不回來。  木絮總在我的耳邊念叨著,仿佛盼著少哲出個什么意外似的。我鄙夷的看著他,這輩子,我是決對不會嫁給你的,我只嫁書生!  這個冬天在等待中過去了,不,應該說這一年,我都是在等待,桃樹已經發出了它的小小花苞,少哲,你何時回來?少哲,木絮說你不會回來的,真的嗎?我不信。  最后一批趕考的書生回來了,他們帶回了一個消息,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,他們說少哲中狀元了,真的嗎?木絮說你留在京城不回來了,真的嗎?我不信,你讓我等你的啊!為什么不回來?我在等著你啊!  木絮找來了一個有名的戲班,在桃園唱了一出京城近來才編好的戲,那是出自一段真實的故事《鍘美案》。我十分生氣的看著木絮,瘋狂的竟不顧大家小姐的臉面,把戲場砸了個稀爛。爹娘說我瘋了,我覺得我快了,如果少哲真的不回來,我會瘋掉的。  今天,是你趕考整整一年的日子,因為,桃樹外的那條小路又一次飄起了桃花瓣。少哲,你還回來嗎?我不禁問著遠方你。淚水已落,代表著情已逝嗎?  轉身,我欲走,忽聽一輛馬車從遠處飛奔了過來,直奔少哲的家。我欣喜,提出裙角,跟在馬車的后面。  馬車果真的少哲的家門口停住了,然后,從車上下來了四個男人,四個陌生的男人,再然后,竟是少哲,他被抬了出來。手中的籃子已悄落在地上,我呆了。  哭喊著,我迎了上去,看到了少哲蒼白憔悴的臉:“少哲,少哲,少哲你這是怎么了?少哲!”四個男人站在旁邊,看著我,他們說,他們說少哲因為歸家心切一不小心從馬上摔了下來,而且天冷又深染重病,所以已經氣若游絲,但他仍堅持著,堅持著回來,他曾說,要回來找紅桃,他說,紅桃在等他。  我哭著捧著他的臉,滴滴淚珠掉在他的臉上:“少哲,少哲,你回來了,你回來了,我等到你了。”  一瑩混濁的淚自少哲的眼角流出,那出沒于鼻間的呼吸終于停止了,而我的哭聲震動了桃花園里的桃花瓣……  ……  滿個桃園里的人都慌了,他們在找我,找我這個木絮的新娘。我穿著嫁衣穩當的坐在少哲的床邊,看著少哲那完全沒有靈魂的身體,我輕輕的對他說:“少哲,我已經是你的人了,我永遠都是你的人,但我今天要嫁給木絮,因為我需要那本密笈,你一定要原諒我。” 伸手,我輕摸著少哲那僵硬的臉,然后,向著桃園走了去。  經過了一系列的的過場,我坐在了洞房的緞被上面。一張愁怨的臉藏在那一簾紅蓋頭下面,是何止的傷感啊!木絮占有了我,但他并沒有占有我的心。深夜,我用初夜與恥辱換來的鑰匙打開了裝著秘笈的盒子,找到了制作招魂梳的方法。  那是女人的手指與桃樹膠作成的木梳,很怪異的配方,我想了想,得先做一個模子,用來液體澆灌成形,我又想了想,那應該是像浪花樣子的模子,像做月餅一樣的,再在里面刻上花紋,是這個樣子的。我又粗略的看了一下制作過程,下定了決心。少哲,等我,我會讓你復活的。  于是,我走到了廚房,找到了刀子:“需要女人的手指是吧!來吧!”說著,手起刀落,左手的小手指被齊齊的切了下來,那何止是鉆心的痛,我快要跳起來了,我顫抖著身子,緊緊的將斷指握在了手心里。然后,一咬牙,轉身來到了桃園,取了夠量的桃樹膠。拿到了做木梳的工藝房。  已顧不上手指的痛了,因為這比不上少哲離去時的痛,我能忍,我要告訴我的親人,我不是一個弱女子。  制作木梳的工藝很簡單,把斷指快速的跺成血漿,倒入特制的木梳模型中,然后澆入燒熔的桃樹膠。膠不能太熱,要使桃膠與血漿均勻相融合,冷卻后,這把晶瑩剔透的血紅色的木梳就做成了。  天亮了,我拿著做成的紅木梳大笑了起來,少哲,我終于做成了。這把招魂梳,一定能讓你復活,只是希望,你的靈魂不要走得太遠。  想著,我迅速起身,匆匆忙忙的來到了少哲那里。輕輕的,我吻了他的額頭。抬手,我把紅木梳放在了他的額前。  木絮一早醒來不見我,便知事情不妙,慌忙查看,當他看到打開的那本秘笈時,他呆了,硬是從嘴里吐出了幾個字:“招……魂……梳……”  ……  由發根到少哲的發梢,我梳著。我那有些紅腫的眼里充滿著柔情,我那愁苦的臉上充滿著微笑,因為我知道,少哲,一定會醒來。  一下,我發覺少哲的頭發好像有些黑了;  兩下,少哲的肌肉松馳了下來;  三下,少哲的皮膚有了溫度;  四下,少哲的臉有些紅潤……  我驚訝的看著少哲,欣喜著我的努力沒有白費。終于,在第七梳,我迎來了少哲看著我的眼睛:“少哲!”我笑了,這是發自內心的笑。  他虛弱的伸手摸著我的臉:“紅桃,你瘦了好多……”  我笑,咧開了有些干涸的嘴唇,伸手,拉住了他的手。然而少哲驚呆了:“你的手?你的小指呢?”  我搖著頭:“少哲,你別問了,只要你活著就好,我終于等回了你,知道嗎?我好想你,今后,我不想讓你離開我!”  我哭了,淚流到少哲的手,那是我的委屈,我的痛苦,我的傷感。一把他拿起了我右手的紅木梳,看著:“很漂亮。”  我點了點頭。今天的天氣很晴,我跟少哲依偎著。我并沒有告訴他,關于紅木梳的事,他對我說,這幾天,他做了一個夢,夢里夢見他在桃園里游蕩著,游蕩著……  “瘋婆娘,你敢紅杏出墻是不是……你做的紅木梳呢?”木絮帶著家里的家丁破門而入,我被木絮從床上硬拖了下來。面對我的斷指,少絮并不心痛。面對少哲的復活,他并不感到驚訝。他想得到的,原來只是我做的那把紅木梳……  少哲癱軟在床上,被人綁了起來,木絮一把把木梳搶到了手里,左看看,右看看,然后,命人,把少哲逐到了外面。我在屋子里喊著他的名字,哭著看少哲的背影。我忿恨的看著木絮。木絮竟笑了:“沒想到你的木梳做的不錯啊!”說完一甩手,我的臉頰一陣熱痛。  ……  終于,我踉蹌的將身子移到了外面,栽在了少哲的懷里,我看著他,我的愛人:“答應我,一定要好好的活著。”說著,我輕輕的閉上了眼睛,原來,一把尖刀早已深插在了我的腹部。  少哲狂嘯著,伸手指著木絮手中的紅木梳:“我詛咒,若是誰用它梳了頭發,少哲的靈魂將永世跟著他,不得安寧。”  木絮帶著家丁走遠了,只留下少哲和躺在少哲懷中的我。  就這樣,不久的幾天,少哲吊死在了我家的桃園里,吊死在我的墳前。沒人葬他,就是那樣的掛著。木絮不久也自殺了,紅木梳便沒了下落,桃園就此荒蕪。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痞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